八宝大胖蛋

没啥营养 沙雕杂食 混乱邪恶

【深呼晰】苦杏仁

电影《彗星来的那一夜》AU,文中涉及的世界全是平行世界,请勿上升真人。


没看过原片不影响阅读www


生子预警⚠️


#

 “太着急回来看孩子,买奶嘴的事儿我给忘了!”新手父亲对小家庭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狂热喜爱,每次从录音棚出来都火急火燎的往家里奔,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娇妻爱女,以至于把闺女要换新奶嘴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。


“我现在就下楼买,就路口那家,马上回来!”王晰手忙脚乱,匆匆将刚扔在沙发上的羽绒长外套一把抡起来盖在身上,忙不迭地抓了手机就去开门。他手舞足蹈的傻样逗得金宴竹扑哧笑出来,揽过丈夫的脖子轻巧巧落下一个吻。


“快去快回,”她说,“天黑路滑,注意安全。”

 

王晰也亲了亲妻子的脸颊。

 

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,彗星划过的夜晚不要出门。

 

当他拎着新奶嘴回家的时候,发现大门上的密码锁怎么按都打不开,一遍又一遍提示着“密码错误”的消息。

 

王晰以为是天气太冷,门锁电池电量即将耗尽,按键接触不大灵了,于是掀开门锁暗格,另外刷了指纹进门。

 

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,地面上的深色鞋子变多了一些,相较他走时凌乱许多。刚刚还亮着顶灯的大厅,此时换上了昏黄的壁灯,空气中的炖肉味道也不知在何时消散的一干二净,倒是有一股苹果和橙子熟透了的混合香气。

 

王晰把纸袋搁在餐桌上,轻手轻脚的换衣服。卧室的大门紧紧关着,他瞄了一眼椅子背上新鲜的脏尿布,猜测小孩怕是在他出门的时候,又淋漓尽致大闹了一场。

 

随手捡起那块尿布,他走进洗手间放水搓了起来,甚至还因为害怕吵到小宝贝而虚掩了门。

 

就着哗哗水流声的遮掩,他隐约听到妻子从卧室出来,渐渐走近的脚步声。她绕到餐桌又折回来,棉布拖鞋敲在地上,发出闷闷的啪嗒声响。

 

“回来啦?”她说话间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,和后续哧溜溜的吮吸声。

 

“回来了,你这饭点儿没到又乱吃什么呢?”王晰把尿布拧干甩开,找了个铁丝衣架搭好。原本搭在晾衣架上的内衣和女式内裤不知什么时候都被收了起来。

 

“我的粉你买好啦?”她含糊不清地问。

 

“什么粉?这又是啥时候下发的指示?”王晰挂好了尿布,冲洗着自己的手。他突然觉得妻子的声音,连带着口音都不大对劲,似曾相识,但绝不该是妻子的声音。

 

他没来由地一阵心悸,目光扫过洗手间的盥洗架子——没有内衣,没有发圈,没有卷发棒,更没有那些花花绿绿的卫生巾。

 

王晰猛推开门,由于动作太过突然,把外头的人吓了一大跳。

 

果然,大厅里站了一个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。

 

小个子男人穿了一整套浅色的家居服,踩在一双卡通兔子棉拖鞋上,正咬着一只苹果吃惊地望着他。

 

“你疯啦?”他瞪着眼睛骂到,毫不讲究地用袖子抹去嘴角沾的苹果汁水,“我的鸡杂粉呢?我这一天快被你儿子搞死了知道啵,你还吓我!”

 

王晰一动也不能动,未擦干的水珠顺着他手臂流下来,滴在地板上汇成一小滩。

 

“这人咋不擦擦手就出来呀,地板都湿了你看。”小个子男人说着,踢来一块地上的小抹布要去擦那水渍。只是还没挨到王晰的边,就被对方一把按在墙上。

 

“你是……周深?”王晰脑海中一片麻木,勉强回忆起这人好像是唱了《大鱼》的一位新晋热门歌手。

 

这一把力气用的还不轻,周深被按着胸口怼上墙时,后脑勺狠狠撞了一下,脊梁骨磕得生疼,牵着肚子上刚长了点肉的伤口也疼,疼得他整个小脸皱成一团。刚咬了两口的苹果飞出去摔在地上,皮开肉绽汁水横飞。

 

他急喘了两声忍着没喊出来,怕把屋里孩子闹起来添乱,于是咬牙切齿地回答:“我是你爸爸!”

 

“你怎么在这?”王晰还是不敢相信,“我媳妇呢?闺女呢?”

 

“闺女?”周深刚缓过劲来,扒拉着王晰的手腕想要离开。那只大手又湿又凉,压在原本就发胀的胸口上,让人难过得紧。

 

“王晰你在说什么疯话?”周深挣巴了两下,两眼都汪着泪了,龇牙咧嘴的去打王晰,“你是不是出门滑倒摔坏脑子了?”

 

王晰仍然凶狠地盯着他,不依不饶。

 

“你没有闺女,倒是有个儿子刚消停下来躺屋里睡觉呢,我他妈怎么知道你哪来的什么媳妇?”

 

这一番话把王晰脑子震得嗡嗡响,他撒了手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,而后腾地一下起身就往卧室冲。

 

周深眼看着这人今天就不对劲儿,生怕他情绪不稳定再把孩子怎么着,扑过去就拦。他这一米六的小身板哪搞得赢王晰,连拖带捞的俩人就撞进了卧室。

 

卧室里只点了一盏小台灯,朦胧中王晰一眼看到双人床边上立着一只小摇篮,嫩黄黄的颜色,里三层外三层垫的像个大棉花包。

 

他把周深搡到床上,也顾不上看他,急吼吼跑到摇篮边上。他闺女的眼睛随了妈,大双眼皮,刚睁眼睛就会扑闪着小扇子似的睫毛四处看人,黑葡萄似的眼睛水汪汪滴溜溜地转,别提多招人喜欢了。

 

——现下棉花包里睡的这个胖崽,都不用睁眼,肉眼可见的随了老王家。

 

王晰不死心地掀开小棉被,往孩子身下一瞥,终于相信了这不是什么神秘节目组隐藏摄像机的恶俗桥段。

 

他茫然抬头四下环顾,的确是格局熟悉的家,衣柜,床铺位置都一样,甚至床上铺的卡通床单都是他亲手买回来的。

 

但这不是他家。

 

床头的手办,床上的男人,和摇篮里酣睡的孩子无一不刺激着他的神经。

 

这不是他的家,起码不是他出门前的那个家。

 

周深因为刚才那一下推搡,直接正面拍到了床上。也说不清到底哪里痛,胸口肚子凡是挨到床面上的地方,都囫囵个儿的连着痛。

 

他不知道王晰怎么回事,明明只是出去买一碗鸡杂粉的工夫,就换了一个人似的发疯。

 

周深冒着冷汗,蜷在床单上等痛劲儿过去。摇篮边上的男人看上去没有实施什么过激行为的迹象,这让他稍稍安心。

 

半晌,周深小声的开口,带着柔软又有些撒娇意味地唤他:“晰哥。”

 

王晰沉默地站在黑暗里,没有动作,也看不清表情。

 

“我们出去谈,别吵到孩子,好吧?”周深一点一点蹭下地,扶着床沿往门口走,口中软软的嘟哝,“有什么话我们出来说。”

 

高大的男人终于妥协般离开了摇篮,拖着步子走出了卧室。

 

大厅里,壁灯昏暗的光化不开四周的暗,二人在沙发两端远远地坐着。

 

“王晰,你既然能认出我是周深,那你自己应该记得自己是谁吧?”周深看不大清沙发那头儿男人的脸。

 

“我记得,但又不像记得。”王晰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,说出来的东西也颠三倒四,“我刚才出门买奶嘴,我的爱人是金宴竹,你认得吧,和我一起上过节目。我们……”

 

周深整个人懵了。

 

他真的以为是外面雪大路滑,王晰摔倒磕糊涂了也说不定,完全没料到会有这一出。

 

“我和我爱人,有个闺女,芒果儿。”王晰艰难地说,“我闺女是芒果儿。”

 

他上身前倾,把脸埋进双手之中用力搓了搓,“我和竹子是在芒果台做节目认识的。”

 

周深说不出话来,他的手指死死抠进了沙发铺着的编织毯中。

 

屋里睡着的孩子也叫芒果儿,王晰给他起名的时候,也说过自己和周深是在芒果台做节目遇见的,权当做个纪念了。

 

他看着面前男人无比熟悉的样子,连姿态,声音,味道都那么熟悉。

 

这感觉并不好受,甚至让人不寒而栗。自己的生活与美好,自己的所知所得,统统都被不相干的人窃取了去,冠上了他人的名头,陌生人享有着本不该属于他们的一切。

 

周深的心底仿佛被捅了个窟窿,那点苦尽甘来的欢喜和热度顺着破洞流淌得一干二净。

 

“你知道声入人心吗?”周深不抱希望的问。

 

“什么声入人心?”王晰反问。

 

“2018年夏天的时候,我们一起参加了一档美声节目,琦琦,嘎子,深呼晰,你有印象吗?”

 

你没有,周深默默想。

 

“18年?”让人意外的是王晰居然抓住了这个时间点,而没有问起其他人的事情。

 

“现在是哪一年?”王晰看到茶几上有个pad,急忙扒过来按亮。

 

屏幕亮度实在太高,2020四个数字刺得他眼睛发痛。

 

“我出门的时候,”王晰的声音有些发抖,“是2017年,芒果儿还没满百天。”

 

屏幕再一次黑下去,一时之间二人都陷入沉默。

 

“你又是怎么回事儿?你不是个男的吗?”王晰终于想起来问问沙发那头的小个子男人,“乱套了,全都乱套了。”

 

“今天晚上是不是有彗星?”周深提了一个突兀的问题。

 

王晰恍惚间想起,白天在录音间隙刷微博的时候,好像的确有这么一回事。

 

“……好像是。”他回答。

 

小个子男人突然窜起来,抓起遥控器就按开电视,又趁开机的时间一股脑儿解锁手机和pad的屏幕,就连电视柜里的switch都给按开了。

 

果不其然,通话信号和网络信号全都空格,电视是雪花屏,连switch都在频闪。

 

周深是看过那部电影的,大学时就看过,甚至为此惶惶不安了好一阵子。

 

彗星来的晚上不能出门,因为彗星划过时,室外的每一个暗处都藏着通往平行世界的门。


它们纵贯连通,交错复杂,毫无规律可言,且避无可避。

 

你有亿万次机会可以进入其他时空,但想要回到原有的时空,可能性基本为零。

 

那是你人生中每次面临选择后产生的无数岔口,没有人能够在时间的洪流中回头。

 

我不该朝他要那碗鸡杂粉的。

 

周深把两条腿挪到沙发上,缓缓地躺下。他扯了一只抱枕垫在脖子下面,开始有规律的吸气吐气,就像医生教他的那样,这种方式能让产后抑郁期的人,在极端的心境变化里找回自己的呼吸节奏。

 

他将自己对那部电影的了解,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地向这个王晰讲述,又从声入人心的初识握手,讲到第二年的巡演和求婚。

 

“我不知道你那边是怎样的,”周深望着天花板,“我们这边的繁衍没有那么明确的性别限定。”

 

他将浅色的家居服掀开一些,露出肚皮上狰狞的疤。

 

王晰认得这伤,金宴竹的肚子上也留下了这么一条,痛苦又甜蜜的伤痕。

 

“九斤多,”周深短促地笑了一下,神色恍惚,“我可厉害了。”

 

屋里的孩子哭了起来,极响亮。

 

“芒果儿饿了,我得去喂奶了。”周深的思维被这哭声拽回到现实中,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妥,复而叮嘱,“你就别进来看了。”

 

“我刚刚说那彗星的事儿,八成是真的,我也不留你,你要是想出去试试,就去试试吧。”

 

王晰这才注意到他胸口有些濡湿,短短瞄了一眼后,下意识的回避了眼神。

 

周深进了卧室,门紧紧地关上了。

 

壁灯昏黄,和王晰进门的时候并没什么两样。

 

周深再出来,大厅里已经没有人了。

 

他的眼泪终于流出来。

 

随即,他没留神踩到了一个溜圆的,满是汁水的果子上,重重地摔倒,眼前一暗,便什么也不知道了。

 

 

 

#

“深深。”有人在低声叫他。

 

那人搂着他,隔着松软的,带着奶香味的温暖棉被轻轻地拍他。

 

周深睁开眼睛,刚好对上一双温柔的眼睛。

 

王晰的瞳孔被阳光映成琥珀色,笑得快要眯起来,看着被子里迷迷糊糊醒来的小爱人。

 

周深抬起脖子,看到窗外天光大亮,鹅黄色的棉花包安静的立在床边上。他躺在丈夫的怀里,身上没有一处不适。于是他长长舒了一口气,用黏黏糊糊的声音咕哝——“晰哥,我昨晚做了个特别可怕的梦。”

 

“我说你这小眉头皱的恁紧,赶快给你喊醒了!”王晰从被窝里捉出他一只小手,送到嘴边吻了一下。“我去放个水,一会回来陪你赖床咱俩唠唠?

 

“别是梦见有人又被我欺负哭了,整出个芒果儿二号吧?”他坏心眼地说,堪堪逃过爱人嗔怒的一巴掌。

 

还好是个梦,周深窝回被子里,脑子里仍然一片空白。

 

他没有看到,王晰在洗手间里掏出一小把戒指,选中了其中唯一一枚和周深手上款式相同的,戴在了自己手上。

 

其他的戒指被包在卫生纸里,反复分批冲进了马桶。

 

它们消失得干干净净。


Fin.


评论(252)

热度(2954)

  1. 共18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