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宝大胖蛋

没啥营养 沙雕杂食 混乱邪恶

【声入人心】核城公园 (上)


⚠️和产出无关的都他妈趁早给我从tag里滚出去⚠️


ABO世界观下的404核城au

 

主小凡高,副深呼晰呼深(写着写着发现小孩部分写多了)

 

A!黄子 x B!羔羊

 

B!老王x B!小周 

 

双Beta带球注目!这不是演习!这不是演习!这不是演习!

 

老王的球:羊羊

 

小周的球:超鹅

 

核城相关资料参考:https://weibo.com/3911558393/Hv7rr0aUP?type=comment#_rnd1561608740089

  


 

#

高杨八岁的时候,在城南地道里玩藏猫儿摔到过头。

 

大西北的夏天太阳落山很晚,室外天干物燥沙尘漂浮,日光热烈照射,刺得人眼球发痛。核城满打满算就那么屁大的地方,于是放了学高杨总爱拉着代玮去人防洞躲阴凉。

 

那洞迎面是极长的石头台阶,被晒得滚烫,长长的转了几个弯插入地下。台阶尽头阻隔着一扇半尺来厚的铁门,上头镶满了一排排的铆钉,门里是终年照不进光的地方。从这而开始,四周墙壁开始变得又潮又滑,不知是气温太低凝出的水珠,还是饮水系统渗出的余液。

 

彼时他因为青菜吃得少了,眼睛适应不过来暗处光线,一脚踏空从这楼梯滚下去,伴随着身边代玮的尖叫,骨碌碌一滚到底,在那铁门上磕出满头鲜血。幸而贾凡老师饭后遛弯路过,听到喊声才冲过来把小孩扛进医院去。

 

王晰那天值班,还是贾凡跑到公安局门口扯着嗓子给他喊出来的。

 

高杨永远记得他爸红着眼扑进急诊的样子。汗水顺着鬓角淌出两条小河似的痕迹,给他脖颈上的浮灰冲出了几道泥印。王晰那双穿着倍儿精神的黑皮鞋这会儿好像刚从土坑里拔出来,两边裤筒膝盖上都带着黑印子,想必是跑得着急在路上哪里啃了一跤。

 

就这狼狈模样,王警官还没忘了把自己的大盖帽捏在手里,好像穿戴齐全了就不算擅自离岗似的。其实这小城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,要么是邻居要么是熟人,哪有人会因为这个去难为你呢。

 

王晰三步并两步跑过来,见到自己儿子已被急诊大夫剃了个狗啃头,眼泪刷拉就下来了。八岁的小高杨坐在诊台上,连着脑门儿到耳根都擦了黑黄黑黄的碘酒,脑瓜顶缝了三针,额头缝了一针,正捏着代玮的小手抽搭鼻涕。

 

七岁半的代玮也吓坏了,咧着嘴在那“噫——噫——”拖着长音哭,后来被贾凡搂进怀里又拍又哄磨了半天,止了哭声就背在背上给送回家去了。

 

那时候王晰是真吓坏了,他面色灰白,紧紧抱着高杨发抖。高杨头皮痛,小脸埋在他爸前大襟上,抬不起头去看他的脸。小孩懵懵然只感受到这一方滚烫胸膛震颤的厉害,在自己颊侧发出很低嗡鸣。

 

爸是在哭吗,他想,爸明明从来不哭的。

 

#

今年高杨十八,高三刚毕业,一晃十年,到了该上大学的年纪了。

 

他拿着高考志愿表站在王晰面前,又想起了八岁时那件事儿。

 

是不是人上了年纪,总是会多愁善感一些?他想,就连从前城里出了名冷面铁血的王警官都变得爱哭起来。

 

眼前王晰捏着鼻梁双眼泛红,又问了他一遍:“你想好了?不留了?”

 

高杨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棉布拖鞋,不敢跟他爸对视:“不留了。”

 

他在这方寸小城生长了十八年,六千五百七十多个昼夜。日复一日只看早晨太阳从公路东头升起,那是城里唯一的主干路;傍晚在西侧黄沙杨林中缓缓落下,那杨林之外是他从未去过的地方。

 

哦,对了,据说他爸生他那年,就是看着城西那片细高挺拔的杨树林子给他起的名。他没随王晰的姓,也无从得知那另一个父亲究竟姓不姓高。

 

这地方实在太小了,一条主干道,一个公园,一家台球厅,一个旱冰场,什么东西都是独一份,压根儿没给人选择的余地。有时候高杨都理解不了他爸是怎么在这儿过了三十几年的,虽说城中讲求献完终身献子孙,可自打王晰他爸搬进来算起,献到高杨这一辈儿已经是第三代,子子孙孙还要献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呢?

 

20世纪还剩个尾巴尖儿,沥沥啦啦打了半个世纪的冷战已然落幕,这城的政治任务随着苏联解体也合该到年限了。

 

人不是冷硬的铆钉齿轮,眼看着千禧近在咫尺,环球大世界统统连成一片,哪个年轻人还能甘心窝在这上世纪遗留下来的沙洲小城,过着与世隔绝的旧人生呢?

 

高杨认为自己外出念学是必要的。

 

王晰看着面前一张薄薄纸单,又看了看站在客厅当间的高杨,鼻根发酸。

 

这是他相依为命十八年的唯一珍宝。

 

“羊儿,爸......”王晰嘴里像吞了沙,话说到一半就发不出声来。

 

他该和孩子说什么?

 

不要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,别去追求大千世界的无尽快乐,同我一起朽烂在这戈壁滩上?

 

你想做什么都不重要,唯有这旧城值得你贡献终身?

 

要他的漂亮小羊随便找个熟人的孩子结婚生子?跟代玮?还是跟李文豹?抑或是来一场自己十八年前,朝露昙花似的无果姻缘?

 

这样自私的请求,他是万万说不出口的。

 

“......羊儿,爸祝你乘风破浪,一往无前。”

 

王晰说。

 

这时他想起高杨的另一位父亲。

 

那是千万次在他浅眠里出现的,不论好的坏的梦里都周游了一遍的柔软影子,他的小百灵儿。他少年时片刻的美梦,短促的爱恋,以及兵荒马乱的青春狂浪,统统浓缩成了一副面庞。

 

深深,我的深深!

 

那人笑起来眼尾也会有长而深的纹路,声音清越干脆。或许这就是羊儿眉眼弯弯,歌声里藏着星子的原因吧。

 

这城留不住他,也注定留不住他的孩子。

 

#

高杨人生第一次乘了火车。

 

他拎着行李箱,身边挨着代玮和李文豹,他们仨都报上了梅溪湖大学。三个小孩并五个大人一块儿,挤在二十块钱拉一趟的面包车里,从火车站直奔向崭新的世界。

 

“羊羊。”王晰手里拎着一只红色网兜,里头兜着七八个青黄不一的橘子,还见缝插针塞了一盒猪肉罐头。

 

“爸。”高杨现在比他爸高出半捺,低着头从他手里抠网兜的拎手。

 

“羊羊,”王晰又喊他,声音有点哽咽,“爸给你笔记本里夹了几张邮票,你到了学校写信回来啊,记着点儿。”

 

代玮这会儿也凑过来安慰他王叔:“叔,你放心吧,我一直陪着他呢。”

 

王晰点点头,又把高杨搂进怀里,下巴垫在儿子肩膀上,响亮的抽了一声鼻涕:“羊肉包子我早上现搅的馅儿,中午饿了你们就把饭盒打开吃,啊。代代爱就着葱,旁边我还搁了两截儿葱白......”

 

“行了行了爸,我放了寒假就回,马不停蹄地回,带着火宫殿的兰花干子和姊妹酿团给你。”高杨瞧了瞧四周人来人往,有些难为情,不让他爸接着黏糊。

 

王晰可算是放了手,把网兜交给他羊羊。

 

“写信回来啊,记着点儿,上心啊!”他控制了半天,才没学着电影片儿里那些送站的人那样,一边挥手一边跟着绿皮车往前跑。

 

“爸再见!”高杨从车窗伸出一只长手,上下挥舞。

 

代玮的小脑袋也从窗口挤出来,冲着王晰保证:“谢王叔包子!我会监督羊羊写信的!”

 

“好!”王晰终于还是没忍住,跟着车往前跑了两步。

 

“还有兰花干子和姊妹团子!王叔再见!”李文豹这会儿也跟着凑热闹,细声细气跟着补充。

 

王晰看着车窗里三个孩子渐行渐远,眼眶酸涩。

 

男儿有泪不轻弹,他想,你瞅瞅,爸每回丢人都得赖你。

 

 

 

TBC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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